乌拉圭安第斯空难奇迹:如果我死了,你可以吃掉我

纳多和坎尼萨一言不发,顺着冰川往较低的一座山峰爬去。大家都清楚面对的危险:他们的身体虚弱不堪,没有任何登山技巧。开始雪地很硬比较好走,后来雪开始融化, 他们不得不一路蹚水,纳多的鞋子很快浸湿了,觉得像拖着一块铁板在走。

中午,他们抵达让人头晕的高度,可是在攀登了五六个小时后,眼前的山峰似乎还是那么远。纳多身体渴望放弃,但是本能却在推动着他前进,他一步步机械地迈步,没什么可在乎的。他很快把坎尼萨甩在后面,坎尼萨大叫着让他停下。他们在一块岩石上坐下,吃了一些肉和融化的雪水。

夜晚气温降得如此之低,用来融化雪的瓶子破裂了,第二天早上,两个人把冻得硬邦邦的鞋放到阳光下解冻,接着继续攀登,阳光刺眼,多好的天气。每隔90米,就有一段接近垂直的峭壁。每一步都如履薄冰,一脚踩空就会摔死。脑袋里重复着一个单调的声音:左脚放那里,现在伸手去够那个裂缝。那块石头牢靠吗?好,抓稳,相信自己的平衡。小心冰!

纳多从未如此专注,如此警觉。在那些生死一线的时刻,痛苦反而消失了。他将行走到生命离开身体,倒下;他死去时离家又近了一步。他的生命变成了单纯流动的液体。他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推动他们继续前进。他不记得那时候是否感到狂喜,如果有,也是短暂的。放眼四周,每个方向,都是一览无尽的山脉。每座都和他们曾经爬过的山一样陡峭。他立刻明白,包机的副驾驶犯下了可怕的错误,我们没有飞过CURICO,他们根本没有接近安第斯山的西麓,他们的飞机掉在了山脉的中央。

那一时刻,坎尼萨和纳多所有的希望、梦想、猜测统统蒸发。他们一直以为生命是自然的历程,死亡只是生命的尽头。现在,在这个没有生机的地方,他们惊恐而清楚地意识到,死亡是没有尽头的,生命才是短暂而脆弱的梦。可是,一种本能预感告诉他们,似乎他们离希望很近了,况且他们承载的是剩下的所有的人的命运,这些队友都曾经和他们亲如兄弟。

1972年12月20日,纳多·帕拉度和罗伯特·坎尼萨继续跋涉在茫茫雪山当中,他们感觉到一种畅快,似乎是在这一天有什么奇迹将要发生似的!忽然,在一座山峰后面,纳多似乎看到了什么东西在动。他叫坎尼萨:“老兄,那里,你看那里!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在动?”坎尼萨沿着纳多的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白色的斑点在移动,还有黑的斑点。坎尼萨大叫起来:“纳多,是有人,好像是有人在那里!”

这是怎样的激动之情,他们几乎要晕倒了,这是真的吗?他们不敢相信,他们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向那些黑点跑过去,原来那是一处牧羊人的营地。越来越清晰了,纳多和坎尼萨在雪地上狂奔着、呼喊着!

在跋涉9天后,纳多·帕拉度和罗伯特·坎尼萨在智利境内的LOS MAITENES碰到了一个牧羊人的营地。两天后,帕拉度领着直升飞机找到了14名幸存者。

纳多脱险后没有接受任何心理咨询,也没有做过任何噩梦。如今,他和结婚27年的妻子维罗尼克育有两名十几岁的女儿。后来他几乎每年都会带着妻子和孩子重回安第斯山脉上的坠机地点,向母亲、妹妹和朋友的坟墓献上鲜花。

回到家之后,纳多还在他88岁的父亲促使下写下了《安第斯奇迹》一书:“人们问我为何要等 34年才将我的亲身经历讲述出来,我也不知道原因,但我想为自己的父亲写点东西。当我父亲读了我的书后,对我说‘谢谢你’,然后他就拥抱了我,那正是我想要的。”在安第斯山脉绝境中,能够再次被父亲拥抱,曾经是纳多所有的梦想。

在每年的12月22日,空难生还者们都要聚会一次,他们会像亲兄弟一样热情地拥抱和亲吻,因为他们一同度过了人生中最艰难的时刻——没有什么比能继续活着更好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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