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罗皮乌斯的主要建筑思想观点

第一次世界大战之前,格罗皮乌斯开始提出自己的建筑观点,以后陆续发表了不少关于建筑理论和建筑教育的言论。他的建筑思想从20世纪20年代到50年代在各国建筑师中产生过广泛的影响。

格罗皮乌斯很早就提出建筑要随着时代向前发展,必须创造这个时代的新建筑的主张。他说:“我们处在一个生活大变动的时期。旧社会在机器的冲击之下破碎了,新社会正在形成之中。在我们的设计工作中,重要的是不断地发展,随着生活的变化而改变表现方式,决不应是形式地追求‘风格特征’。”在新的社会条件下,格罗皮乌斯特别强调现代工业的发展对建筑的影响。他在1952年写的《工业化社会中的建筑师》的论文中写道:“在一个逐渐发展的过程中,旧的手工建造房屋的过程正在转变为把工厂制造的工业化的建筑部件运到工地加以装配的过程。”他反驳那些反对建筑工业化的人:“我们没有别的选择,只能接受机器在所有生产领域中的挑战,直到人们充分利用机器来为自己的生理需要服务”。事实上,早在1910年,格罗皮乌斯就提出过建议,主张建立用工业化方法供应住房的机构。他指出用相同的材料和工厂预制构件可以建造多种多样的住宅,既经济质量又好。由于种种条件,用工业化方法大规模地建造住宅到第二次世界大战后才得以实现。但这正好证明了格罗皮乌斯的远见,他在近半个世纪以前就指出了建筑发展的这一趋势。

为了创造符合现代社会要求的新建筑,格罗皮乌斯像19世纪末叶以来一些革新派建筑师那样,坚决地同建筑界的复古主义思潮论战。他说:“我们不能再无尽无休地复古了。建筑不前进就会死亡。它的新生命来自过去两代人的时间中社会和技术领域中出现的巨大变革……建筑没有终极,只有不断的变革”。格罗皮乌斯讥讽建筑中的复古主义者“把建筑艺术同实用考古学混为一谈”。他进一步指出:“历史表明,美的观念随着思想和技术的进步而改变。谁要是以为自己发现了‘永恒的美’,他就一定会陷于模仿和停滞不前。真正的传统是不断前进的产物,它的本质是运动的,不是静止的,传统应该推动人们不断前进”。格罗皮乌斯明确提出:“现代建筑不是老树上的分枝,而是从根上长出来的新株”。这些铿锵的语言表达了格罗皮乌斯对于眼光向后的保守主义者的有力批判,也表现出他作为20世纪新建筑运动思想领袖的气概。在同建筑师中的保守派进行斗争时,格罗皮乌斯的态度是非常坚决和明确的。

在建筑设计原则和方法上,格罗皮乌斯在20世纪20年代和20世纪30年代比较明显地把功能因素和经济因素放在最重要的位置上,这在他20世纪20年代设计的建筑物和建筑研究中表现得相当清楚,在当时的言论中也表达过这种观点。1926年他在《艺术家与技术师在何处相会》中写道:“物体是由它的性质决定的,如果它的形象很适合于它的工作,它的本质就能被人看得清楚明确。一件东西必须在各方面都同它的目的性相配合,就是说,在实际上能完成它的功能,是可用的,可信赖的,并且是便宜的”“艺术的作品永远同时又是一个技术上的成功”。1934年,格罗皮乌斯在回顾他设计的两座建筑物时说:“在1912—1914年间,我设计了我最早的两座重要建筑:阿尔弗来德的法格斯工厂和科隆博览会的办公楼,两者都清楚地表明重点放在功能上面,这正是新建筑的特点”。

不过格罗皮乌斯到了后来似乎不愿意承认他有过这样的观点和做法。1937年,他到美国当教授,就公开声明说:“我的观点时常被说成是合理化和机械化的顶峰,这是对我的工作的错误的描绘。”1953年在庆祝70岁生日时,他说人们给他贴了许多标签:像“包豪斯风格”“国际式”“功能风格”等,都是不正确的,把他的意思曲解了。

格罗皮乌斯辩解说,他并不是只重视物质的需要而不顾精神的需要,相反,他从来没有忽视建筑要满足人的精神上的要求。“许多人把合理化的主张(idea of rationalisation)看成是新建筑的突出特点,其实它仅仅起到净化的作用。事情的另一面,即人们灵魂上的满足,是和物质的满足同样重要的。”

在1952年格罗皮乌斯曾说:“我认为建筑作为艺术起源于人类存在的心理方面而超乎构造和经济之外,它发源于人类存在的心理方面。对于充分文明的生活说来,人类心灵上美的满足比起解决物质上的舒适要求是同等的甚至是更加重要的”。

并非人们误解了格罗皮乌斯。事实上他到美国之后,把自己理论上的着重点作了改变。这是因为美国不同于欧洲,第二次世界大战以后的建筑潮流也和第一次大战前后很不相同。究竟哪种看法是格罗皮乌斯的真意呢?都是,一个人的观点总是带着时代和环境的烙印。从根本上来说,作为一个建筑师,格罗皮乌斯从不轻视建筑的艺术性。他之所以在1910年到20世纪20年代末之间比较强调功能、技术和经济因素,主要是德国工业发展的需要,以及战后时期经济条件的需要。

无论如何,从1910年到20世纪20年代末,格罗皮乌斯促进了建筑设计原则和方法的革新,同时创造了一些很有表现力的新的建筑手法和建筑语汇。

格罗皮乌斯在“包豪斯”时期和到美国以后有不少关于建筑教育原理和建筑艺术本质的论述,提出了一些独到的看法。例如,在培养建筑师的方案设计能力上,他强调要鼓励和启发学生的想象力,极力推崇自发的主观随意性。他主张“从托儿所和幼儿园就开始训练,让孩子自由地随意地拼搭涂抹以刺激想象力”。在学校里,“学生的画和模型一定不要加以改正,因为他的想象力很容易被成年人糟蹋掉”。他说学习设计最要紧的是保持一种“没有被理性知识的积累所影响的新鲜心灵”。他引用阿奎那(Thomas Aquinas)的话:“我要把灵魂掏空,好让上帝进来”,接着说:“这种没有成见的空虚是创造性想法所需要的心理状态”,所以“设计教师一开始的任务就是把学生从知识的包袱下解脱出来,要鼓励他信任自己下意识的反应,恢复孩提时代没有成见的接受能力”。

格罗皮乌斯在推动现代建筑的发展方面起了非常积极的作用,他是现代建筑史上一位十分重要的革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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